1
许墨自认为听力不好。
他的耳朵连着大脑,但没连着心。
这比色盲更困扰他。
2.
周棋洛羡慕过他只能看见黑和白,
豁着颗门牙问他是不是来自DC,结果被许墨抽走了手里攥着的巧克力。
许墨和周棋洛曾是朋友,不是亲密无间那种,但也陪伴彼此度过了初入BS的适应期。
现在,他们隔着会议室的桌子,目光相接时,不带感情地叫对方Ares和Helios。
3.
悠然似乎是不会变的。
孤儿院外和恋与大学都有香樟树,树下悠然眼神一样清亮地,叫他“许墨”。
许墨定定地回视,问她为什么不用Ares,
悠然反问,“Ares不也是许墨”?然后上前牵住他的手,“快回家吧,我要饿死啦。”
“许墨,我今天炖的山药排骨汤。”
“许墨,我有空都来接你下班好不好?”
“许墨,周末出去采购吧,退烧药吃完了。最重要的是,你别再淋雨了。”
4.
一路上小姑娘叽叽喳喳,挽着他叫他的名字,让他一次次转过头来,给他最真挚的笑。
“许——墨。”简简单单两个音节,小姑娘可以找出无数种语调,变幻重读和节奏,去喊他,去要他的回应。
他捧着小姑娘的脸,“再喊我一次,我的名字。”
“许墨。”小姑娘报以粲然一笑。
这次,许墨感觉到了那条从耳朵到心脏的通道。血液重新注入,神经一一复苏。
博纳科夫形容情人的名字为,生命之火,灵欲之光。
他听到了什么呢?真挚的爱,一如既往的关心,接纳,勇气,希望,信任与依恋。
许墨低头,轻轻蹭她脸颊,在她耳边唤了她的名字。